月,甲子朔,诏修《哲宗实录》。

  尚书左仆射章惇五上表乞罢政事,诏答不允,惇径出居僧舍。帝谓辅臣曰:“朕待惇如此,体貌不为不至矣。惇乞越州,当与之。”

  初,台谏丰稷、陈师锡、陈瓘屡劾惇,有以定策时异议为言者。至是帝将罢惇,谓辅臣曰:“朕不用定策事贬惇,但以扈从灵驾不职罢之,馀事候有人论及,别议行遣。”

  丙寅,辽遣使来贺即位。

  丁卯,减两京、河阳、郑州囚罪一等,民缘山陵役者蠲其赋。

  己巳,幸龙德宫。

  辛未,章惇罢为特进、知越州,仍放辞谢。

  丁丑,诏修《神宗正史》。

  己卯,右司谏陈瓘言:“向宗良兄弟,依倚国恩,凭藉慈廕,夸有目前之荣盛,不念倚伏之可畏,所与游者,连及侍从,希宠之士,愿出其门。裴彦臣无甚干才,但能交通内外,漏泄机密,遂使物议籍籍。或者以为万几之事,黜陟差除,皇太后至今犹与也。”庚辰,御批:“瓘言虚诞不根,可送吏部与合入差遣。”三省请以瓘为郡,帝不可,乃添差监扬州粮料院。

  瓘初不知被责,复求翼日见上,閤门不许。瓘即具以札子缴进,其一论景灵西宫,其二论章惇罢相制所称国是,其三、其四皆指陈蔡京罪恶。帝密遣使赐以黄金百两。

  先是御史中丞丰稷、殿中侍御史陈师锡言:“翰林学士承旨蔡京,资政殿学士、知江宁府蔡卞,兄弟同恶,迷国误朝。卞虽去位,尚窃峻职,玷名邦。京偃然在职,日夜交纳内侍、戚里,以觊大用。京好大喜功,锐于改作,若果大用,必变乱旧政,天下治乱自此分,祖宗基业自此堕矣。”辛巳,稷登对,又言:“陛下持万乘威权,何惮一蔡京不能去,无乃为圣母主张乎?当绍圣、元符间,章惇、蔡卞,窃弄威权,陷哲宗于有过之地,废元祐皇后于瑶华宫,京皆与有力焉。惇、卞之恶,赖陛下神断,投之外服;而京犹泰然在朝,有自得之色。忠臣寒心,良士痛骨,非自爱而忧之,盖为陛下忧,为宗庙忧,为天下贤人君子忧也。”

  癸未,辽主望祀木叶山。

  甲申,诏:“蔡卞落职,提举洞霄宫,太平州居住;知成都路昌衡,知郓州吕嘉问,并分司南京、光州居住。”坐尹京时附会惇、卞、杀戮无辜也。河北都转运使张商英,知瀛州范镗,并落职,商英知随州,镗知滁州,亦坐惇、卞党、故责。

  是日翰林学士曾肇上书皇帝及皇太后曰:“夫以皇太后定策之明,还政之速,著人耳目,可谓盛矣。今陈瓘以一言上及,遂至贬斥,虽非皇太后圣意,然四方万里之远,岂能家喻户晓!万有一人或谓皇太后有所不容,则盛德不为无累。臣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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