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王珪等举官,已除孙昌龄及郭源明,而尚阙两员,中书以珪等前所举都官员外郎孔宗翰等七名进,而炤中选。帝又特批“之奇与御史”。欧阳修素厚之奇,前举制科不久等,尝诣修,盛言追崇濮王为是,深非范百禄所对,修因力荐之,即与炤并命。之奇入对,帝面谕曰:“朕向览卿所对策,甚善,而有司误遗,故亲有是除。”之奇,宜兴人,堂从子。宗翰,道辅子也。

  是日,纳故宰相向敏中孙女为皇子颍王妇,封安国夫人。先是禁中遗使泛至诸臣家为王择配,记室韩维奏:“宜选勋望之家,精拣淑媛,考古纳采、问名之义,以礼成之,不宜苟取华色而已。”帝嘉纳之。

  戊辰,帝亲录囚。

  庚午,以彗出,避正殿,减常膳。帝对枢臣,以彗为忧。胡宿请备边。吕公弼曰:“彗非小变,不可不惧。陛下宜侧身修德以祇天戒,臣恐患不在边也。”

  新除监察御史里行郭源明奏免除命,乞追还吕诲等。诏听源明免,以告牒纳中书。

  辛未,手诏曰:“朕近奉皇太后慈旨,濮王令朕称亲,仍有追崇之命。朕惟汉史,宣帝本生父称曰亲,又谥曰悼,裁置奉邑,皆应经义。既有典故,遂遵慈训,而不敢当追崇之典。又以上承仁考庙社之重,义不得兼奉私亲,故但即园立庙,俾王子孙世袭濮国,自主祭祀,远嫌有别,盖欲为万世法,岂皆权宜之举哉!而台官吕诲等,始者专执合称皇伯、追封大国之义,朕以本生之亲,改称皇伯,历考前世,并无典据,追封大国,则又礼无加爵之道。自罢议之后,诲等奏促不已,忿其未行,乃引汉哀帝去恭皇定陶之号、立庙京师、干乱正统之事,皆朝廷未尝议及者,历加诬诋,自比师丹,意欲摇动人情,眩惑众听。以致封还诰敕,擅不赴台,明缴留中之奏于中书,录传讪上之文于都下。暨手诏之出,诲等则以称亲立庙皆为不当。朕览诲等前疏,亦去‘生育之恩,礼宜追厚,俟祥禫既毕,然后讲求典礼,褒崇本亲。’今乃反以称亲为非,前后之言,自相抵牾。傅尧俞等不顾义礼,更相倡和,既挠权而示众,复归过以取名。朕姑务含容,止命各以本官补外,尚虑搢绅士民,不详本末,但惑传闻,欲释群疑,理当申谕。宜令中书门下俾御史台出榜朝堂及进奏院遍牒告示,庶知朕意。”

  命左谏仪大夫、天章阁待制兼侍讲李受赴谏院供职。

  癸酉,诏曰:“去秋以来,雨潦为沴,今星躔生变;咎证昭灼,故避殿撤膳,夙夜惕厉。永惟四海之内,狱讼烦冤,调役频冗,与鳏寡孤独死亡贫苦,甚可伤也!转运使、提点刑狱,分行省察而矜恤之,利病大者悉以闻,庶仁恩家至,副朕寅畏之心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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