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骄甚,横行诸邑,旁若无人。至是始惧,游骑不敢旁出。自京城以南,民稍奠居矣。
甲申,省廉访使者官,罢钞旁定贴钱及诸州免行钱,以诸路赡学户绝田产归常平司。
丁亥,河北、河东路制置使种师道,武安军承宣使姚平仲,以泾原、秦凤兵至。
初,师道被诏勤王,闻命即行,过姚平仲,有步骑七千与之俱。比至洛阳,闻宗望已屯京城下,或言敌势方锐,愿少驻汜水以谋万全。师道曰:“吾兵少,若迟回不进,形见情露,只取辱耳。今鼓行而前,彼安能测我虚实。都人知吾来,士气自振,何忧敌哉”!”揭榜沿道,言种少保领西兵百万来,遂趋汴水南,径逼金营。金人惧,徙砦稍北,敛游骑,但守牟驼冈,增垒自卫。
时师道年高,天下称为老种。帝闻其至,喜甚,开安上门,命李纲迎劳。时已议和,入见,帝问曰:“今日之事,卿意如何?”对曰:“金人不知兵,岂有孤军深入人境而能善归乎!”帝曰;“业已讲和矣。”对曰:“臣以军旅之事事陛下,馀非所敢知也。”
李纲言于帝曰:“勤王之师渐集,兵家忌分,非节制归一不能济,愿敕师道、平仲两将听臣节制。”帝不听,曰:“师道老而知兵,且职位已高,与卿同官,替曹矇可也。”于是别置宣抚使,令师道为之,以平仲为都统制。应四方勤王兵,并隶宣抚司,又拨前后军之在城者属之,而行营司所统者,独左、右、中军而已。帝屡申饬两司不得侵紊,而节制既分,不相统壹,宣抚司所欲行者,往往托以机密,不复关报,自是权始分。
辛卯,开封府言:“故太傅王黼,行至雍丘县南二十里辅固村,为盗所杀,百姓遂谓之负国村。”诏籍其赀。小人乘隙争入黼第,掠取绢七千馀匹,钱三十馀万缗,四壁荡然。
先是吴敏、李纲请诛黼,事下开封府聂山,山方挟宿怨,遣武士戕之民家。帝以初即位,难于诛大臣,托言盗杀之。议者以不正天讨为失刑云。
癸亥,大雾四塞。
李纲、李邦彦、吴敏、种师道、姚平仲、折彦质同对于福宁殿,议所以用兵者。纲奏曰:“金人张大其势,然兵实不过六万,又大半皆奚、契丹、渤海部落。吾勤王之师集城下者二十馀万,固已数倍之矣。彼以孤军入重地,犹虎豹自投槛阱中,当以计取之,不可与角一旦之力。为今之策,莫若扼关津,绝粮道,禁抄掠,分兵以复畿北郡邑,俟彼游骑出则击之,。以重兵临敌营,坚壁勿战,如周亚夫所以困七国者,待其粮尽力疲,然后以将帅檄取誓书,复三镇,纵其北归,中渡而后击之,此必胜之计也。”帝然之。
甲午,太学生陈东言:“昨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