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邪?且陛下即问长安中盗贼数,君欲强对邪?”于是绛侯自知其能不如平远矣。居顷之,人或说勃曰:“君既诛诸吕,立代王,威震天下。而君受厚赏,处尊位,久之,即祸及身矣。”勃亦自危,乃谢病,请归相印,上许之。秋,八月,辛未,右丞相勃免,左丞相平专为丞相。
初,隆虑侯灶击南越,会暑湿,士卒大疫,兵不能隃领。岁馀,高后崩,即罢兵。赵佗因此以兵威财物赂遗闽越、西瓯、骆,役属焉。东西万馀里,乘黄屋左纛,称制与中国侔。帝乃为佗亲冢在真定者置守邑,岁时奉祀;召其昆弟,尊官、厚赐宠之。复使陆贾使南越,赐佗书曰:“朕,高皇帝侧室之子也,弃外,奉北籓于代。道里辽远,壅蔽朴愚,未尝致书。高皇帝弃群臣,孝惠皇帝即世;高后自临事,不幸有疾,诸吕为变,赖功臣之力,诛之已毕,朕以王、侯、吏不释之故,不得不立。今即位。乃者闻王遗将军隆虑侯书,求亲昆弟,请罢长沙两将军。朕以王书罢将军博阳侯;亲昆弟在真定者,已遣人存问,修治先人冢。前日闻王发兵于边,为寇灾不止。当其时,长沙苦之,南郡尤甚。虽王之国,庸独利乎!必多杀士卒,伤良将吏,寡人之妻,孤人之子,独人父母,得一亡十,朕不忍为也。朕欲定地犬牙相入者,以问吏,吏曰:‘高皇帝所以介长沙土也。’朕不得擅变焉。今得王之地,不足以为大;得王之财,不足以为富。服领以南,王自治之。虽然,王之号为帝。两帝并立,亡一乘之使以通其道,是争也;争而不让,仁者不为也。愿与王分弃前恶,终今以来,通使如故。”
贾至南越,南越王恐,顿首谢罪,愿奉明诏,长为籓臣,奉贡职。于是下令国中曰:“吾闻两雄不俱立,两贤不并世。汉皇帝,贤天子。自今以来,去帝制、黄屋、左纛。”因为书,称:“蛮夷大长、老夫臣佗昧死再拜上书皇帝陛下:老夫,故越吏也,高皇帝幸赐臣佗玺,以为南越王。孝惠皇帝即位,义不忍绝,所以赐老夫者甚厚。高后用事,别异蛮夷,出令曰:‘毋与蛮夷越金、铁、田器、马、牛、羊。即予,予牡,毋予牝。’老夫处僻,马、牛、羊齿已长。自以祭祀不修,有死罪,使内史籓、中尉高、御史平凡三辈上书谢过,皆不反。又风闻老夫父母坟墓已坏削,兄弟宗族已诛论。吏相与议曰:‘今内不得振于汉,外无以自高异。’故更号为帝,自帝其国,非敢有害于天下。高皇后闻之,大怒,削去南越之籍,使使不通。老夫窃疑长沙王谗臣,故发兵以伐其边。老夫处越四十九年,于今抱孙焉。然夙兴夜寐,寝不安席,食不甘味,目不视靡曼之色,耳不听钟鼓之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