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向曾不安,意谓未能视朝,所以敢尔桀黠。今陛下已御正殿,臣谓何惜紫庭数步之地,使之稽首拜伏,瞻仰清光!庶识陛下神武之姿,必能镇服四海。”
丁巳,辽使祭大行皇帝于皇仪殿,遂见帝于东厢。帝恸哭久之。使者言及大行,辄出涕。后数日,辽使辞于紫宸殿,命坐赐茶。故事,当赐酒五行,自是终谅閤,皆赐茶而已。
辽皇太叔重元与其子尼噜古,久萌逆志,会辽主猎于滦河之太子山,扈从诸官多重元之党,尼噜古遂欲因此窃发。戊午,雍睦宫使耶律良闻其谋,以辽主笃于亲爱,不敢遽奏,密言于太后。太后托疾,召辽主告之,且曰:“此社稷大事,宜早为计。”辽主诘良曰:“汝欲间我骨肉邪?”良曰:“臣若妄言,甘伏斧锧。陛下不早备,恐堕贼计。如召尼噜古不来,可卜其事。”辽主从其言,旋召南院枢密使耶律仁先告之,仁先曰:“此曹凶很,臣固疑之久矣。”辽主命仁先察捕之。仁先出,还顾曰:“陛下宜谨为之备。”尼噜古见使者来召,知事泄,羁使者于帐中,欲害之;使者以佩刀断帟而出,驰至行宫,以状闻,辽主始信。
尼噜古与萧呼敦遽招集其徒党,得四百人,奉重元将发,帐前雨赤如血,遂前趋帷宫。辽主仓卒欲往北、南院,仁先曰:“陛下若舍扈从而行,贼必蹑其后。且南、北大王心未可知,岂可往乎!”仁先子托卜嘉曰:“圣意不可违。”仁先怒,击其首。会宣徽使萧罕嘉努闻变驰至,执辔固谏,如仁先言,辽主悟,悉委仁先以讨贼事。仁先亟令环车为营,折行马作兵仗,率官属近侍三十馀骑阵柢互外。贼势甚锐,太后亦亲督卫士御之。及战,南府宰相萧德身先搏贼,摧其锋,贼众披靡。尼噜古跃马突出,近侍详衮阿苏射杀之,重元众稍退。仁先以五院部萧塔喇所居最近。亟召之,分遣人集诸军。
先是尼噜古广结徒党。而一时不能遽集。殿前都点检耶律萨喇图适在围场,闻乱,劫奚人猎夫来援,既至,闻尼噜古已死,大恸,谓重元曰:“我辈惟有死战,胡为若儿戏,自取灭亡!今行宫无备,乘夜劫之,大事可济。若俟明旦。彼将有备,安知我众不携贰邪!一失机会,悔将奚及!”萧呼敦曰:“仓卒中黑白不辨,若内外军相应,则吾事去矣。黎明而发,何迟之有!”重元听呼敦计,令四面巡警。是夜,呼敦率同党拥立重元,僭位号,呼敦自为枢密使。及旦,重元与呼敦、萨喇图暨其党统军使萧特里德、兴圣宫太保古迪、陈王特布等率奚人二千直犯行宫。会萧塔喇以援兵至,北面林牙耶律迪里亦赵援,耶律仁先曰:“贼势不能久,当俟其气沮攻之。”乃令耶律伊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