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海的丽人》之《兰》

多了几分鄙视和不屑。兰处处和枫较着劲，出语不是奚落便是嘲讽，有时甚至还有戏弄的嫌疑。
    主播朋友和我面面相觑：“着火的老房子没得救了……”
饭局结束了，枫嚷着去唱歌。在座的都以各种理由推脱。酒醉心明的枫突然拍着桌子大吼了一声，然后，又孩子似的趴在桌上哭了起来：“我的生日就不是生日，连歌也不唱了……”
兰走到了枫的面前，把枫的头搂在了怀里并轻捋着枫的头发：“去，去，我们都去！”.
    我清楚地看到，兰的眼里流露出近于母爱的光，而且，还闪着些晶亮的东西。
    从那以后，枫几乎淡出了大家的视线，自然，还有兰。
    不久前，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说是有个会所要做周庆，约我出来谈谈。
    席间，那女人手机响了。挂了手机后，女人对我说：一会儿给你介绍一个和你一样优秀的姐姐……
    十分钟后，“和我一样优秀”的女人来了，居然是兰！
    兰又回复了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风采：一件几乎曳地的、当季最流行的波西米亚长裙把修长的身段衬得凸凹有致；脸色虽然还没有脱尽黝黑，但有了亮泽，和裙装相衬，反而生出一种异域风情。
兰告诉我，她最近正准备做一个项目，一千多亩地已有了着落，就等着把立项报告拿出来。
原来，几年前兰曾陪同京城的一位要人来过滨海。当时，滨海不少官员千方百计地想和这位要人攀上关系，有的就从兰这下手。其中一位官员为请兰吃饭，包下了整个餐厅。而现在这位官员正好在开发区做主任。除了给地，主任还答应拨一笔资金给兰。
    兰眉飞色舞地描绘着项目的前景，眼里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奇异的光。兰完全进入了一个新的角色。我感觉，这个角色从来就是属于兰，或者说没有谁比兰更适合这个角色。因为她是那样的从容，一切都显得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兰首先和当地村民洽谈土地租用。这是所有开发者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土地开发给当地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暴富机会，也让原本纯朴的他们瞬间进化成精明的商人。
    第一轮谈判兰面对的是村里的村长、书记和文书。这种洽谈多是在高档餐厅进行。兰把菜单递给村长。村长随手又扔了回来：“不要太破费，随便弄条三斤以上的野生老虎鱼，再来几斤和水蛇一样粗细的沙虫就行了……”
    兰又给在座的每个人递上两条“芙蓉王”香烟。村长瞟了一眼，没有吱声。文书在一旁提醒道：“我们村长除了‘软中华’，抽不惯其他的烟。”
    兰二话没说，让人送来了六条“软中华”香烟。
    按规矩，这种洽谈，兰是要付劳务费的，每人二、三千元。经过几次这样的洽谈，双方达成意向后才进入第二轮谈判。
    第二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