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犯愁的是这么多年在外,近年来又下海经商,名气大小都有一点了,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又知道你盛名之下其实难负?柯最是怕有人张口向她诉苦,既不能打肿脸充胖子,但又不能捉襟见肘处处显得窘迫;还有做人做到一定的时候就会近乡情怯,不知道怯的是什么,柯也免不了这个俗。
    更有柯想去上的坟是她一个人去上的坟,她要的是“天尽头,何处有荒丘”的意境,要的是“一弯残月,几蓬衰草”的氛围,多少年她想的就是在暮色中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坟头默默无声地用灵魂去和父亲交谈,就像多少年前和父亲常在院坝里、树荫下像朋友一样无话不说那样。
    但柯知道这次绝对做不到,多少年没回,县城又小,那能来无影,去无踪?多少人要见,多少人想见,何况还带了个女儿,还有特别的使命。
   “罢!罢!罢!”柯想,还是一切照老规矩办吧。于是柯定下了日程,买好了机票,准备好礼物,然后打电话给在内地省会A城的二妹,柯第一站就到她那儿,同时打电话通知和自己一直保持联系的广林。
    广林是柯小学同学,现是她同学中官当得最大的一个。不久前广林接到调令,从地区调到省直属厅局。广林要到省城办手续,正巧和柯回乡的时间吻合,这样他不但可以到机场接柯,而且柯正好可以搭乘他的小车一起回乡了。
    计划第一站是在A城妹妹家停留一夜,柯打长途告知二妹,并请她预约几位多年不见的朋友。
   一但回乡已成定局,柯省亲探友的愿望从未有过这样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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