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二是她认为这有不恭之嫌。西的话倒是提醒了柯,她想,是呀,为什么对别的人从不会这么做,做了觉得对别人是种亵渎,但对黄埔老人就做得那么自然?大概是因为从一开始柯就没把这些老人当外人,而都当成了自己的长辈,因而所做的一切都是一种真情的自然流露吧。
从政协回来,柯又带西去拜访父亲的老同事们。柯将带的礼品分成若干份,每家一份,或是一盒咖啡,或是几包香烟。西说这礼太轻了,拿不出手,但柯说谁都不会在乎这个,重要的是这些都已退休的叔叔、伯伯会从这份情感中品味出丝丝真情来。果然,几个老人都说:“柯呵,你还是那样,你真像你爸爸。”柯以为这就是自己对父亲最好的回报了。
    谈到单位和县里的现状,这些老人们全都摇着斑白的头发一迭声叹息:“不用提了,哎!”
    才回来一天,但窥一斑能知全豹,柯差不多已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在没有资源,没有实业,没有发展条件的P县,财政的窘迫就不用提了。更要害和可怕的是在这个看不到前景,没有信念,又缺乏起码教育的地方,倦怠,懒惰,不负责任像瘟疫一样在漫延。在这里上班没事干,报个到就打麻将是家常便饭,上班时间买菜,吹牛更是比比皆是。就即便是上班坐在那儿,但又有几个能担起责任?能出色地完成任务?生命在这儿不是燃烧而是在腐烂。比如说柯现在坐在家里,就能听到对面楼上传来一片搓麻将的“哗哗”声,那可是上班时间,那些人可是现在单位的骨干,是柯的小弟弟、小妹妹们呵。
    柯不由得摇了摇头,难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父亲他们那代是拼命的一代,柯他们这代还算敬业,但下一代,再下一代呢?而且更糟的是现在一个单位里,甚而一个县里全都是一般大的伙伴,你叫我“三毛”,我叫你“四狗”,你不上班,我也去睡觉。更还有的单位绞来绞去都是亲戚,由此繁衍的种种弊端,由此弊端上滋生的贪赃枉法、绚私舞弊、敷衍塞责,赌博、吸毒、犯罪等种种问题更是令人触目惊心。难道这就是国家的基础?难道国家的基础就是这样?柯为之忧心忡忡。
    下午四时沛、樱、桂、志、还有二妹的同学,五妹的同学,父亲的同事都来了,除此之外还有十来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他们都是三弟的同学、朋友,大家一起浩浩荡荡往山上去。
老远便看到了父亲的坟,柯就在心里一遍遍呼唤:“爸爸,我们回来了!”
    父亲的坟在一个向阳的坡上,面朝着公路和江水,背靠着一个缓缓的小山,都说这儿风水好,是本地农民主动让出来的。父亲的坟很高大,而且愈来愈大,都说这是要发家的兆头。正因为此,柯他们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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