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问了他一句话,当时母亲的神色异常慎重:“儿呀,你到底要没有要……要过聂医生?”
    “要过又怎么样?没要过又怎么样?”我浑身颤抖起来。秀川说,他娘说若是要了,聂兰她就是咱郭家的人了,若没有,她娘要秀川今年回去和秋水结婚。
   “天哪!”此时此刻,我说不清我到底是庆幸还是懊悔,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像要被断裂般的难受。
    秀川步步向我逼近,他第一次这么赤裸裸的咄咄逼人,以男人的目光逼视着我,他像受伤的野兽一样,怒吼道:“告诉我……你……你是怎么想的,你……到……到底喜……喜不喜欢我?……”
几夜没睡,加上欲火焦烤,他的眼里像是要喷出血来。他喘息着,狂乱地把我放倒在了河滩上,然后急切地撕开自己的衣服,此时的他痛苦万分,又矛盾万分地边说边向我压来:“我要……要你,早知道这样,我早该要……要了你……”
    我本没有后退,本是期待甚至渴望着,但秀川的这句话一下子惊醒了我,脑海里即刻浮现出秋水悲凉的神情,秀川娘苍凉的目光,还有我自己已下定的决心……
    是呵,我要是成了郭家的媳妇,我能承担起对郭家的责任吗?我能保证让秀川一生幸福吗?我能阻止尹山他们对秀川下手吗?如果真的秀川被开除工作遣返青杠坡,我能保证一辈子无怨无悔地追随吗?
    一想到这些,我所有的激情、迷乱顿时消褪。我一把推开了秀川,我像罪犯一样在秀川面前低下了头,我说:“秀川……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能……害……害你……”
    “兰子——!”秀川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叫我,他是从我父亲的信中看到这个称呼的,他哀切地痛不欲生地叫,泣血一样地叫,整个儿瘫在了河滩上。
     ……
    开始的一段时间是最难熬的。每天都做着同一个梦:……我仰起脖子,伸出双臂,像要摘取星星,摘取月亮,呵!不,我只要勾住他的头颈,把脸紧贴他的脸、他的唇,那温暖、潮湿的唇,吮吸那醉人又叫人心碎的吻……
    呵,梦,做不完的梦,这时候才懂得天下没有一个女人不愿做妻子,给自己所爱的人做妻子,哪怕是一天也好呵。
    我才懂得,作一个圣徒,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幸福又是多么难。
开初的日子真难熬,我怕看到他,一双眼睛就是两口通往心灵的井,我怕搅乱里边的每一种内容。可我又时时在寻找他——开会、学习、工地,只要能看见他的身影我就心满意足;那段日子,我怕,我怕每个肝肠寸断的黄昏,虽然我愿黄昏掩盖我的愁容;那段日子,我怕,我怕漫漫的长夜,虽然希望梦境带给我短暂的欢乐。
    甚至头半个月,我要天天靠服安眠药才能安宁。
幸好时间并不完全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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