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走,他们想等菓菓一起回家。虽说父亲从来没有问过我,更没有催促过我,但每次回家看到父亲的眼神,我就知道没有比他更关心此事的人了。我知道,不是父亲对菓菓感情有多深。父亲是寄希望菓菓能让弟弟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来。
    情急之下,我找到了媒体的朋友,希望借助媒体的力量促成此事。
    7月初,我把菓菓带回了湖南,了却了弟弟,更是父亲的一桩心愿。
    或许是没有了牵挂和遗憾,菓菓回家不久,父亲没有任何迹象地突然病了。昏迷了近两个月后,父亲走了。
    听姐姐说,父亲原本是可以不那么快走的,都是因为他的倔。那天,父亲在浴室里冲凉,因为急着要看一部正在热播的战争题材电视剧,边穿衣服边从热气腾腾的浴室往客厅走。可能是浴室和客厅的温差较大,父亲突发脑溢血,被送到医院。医生说,父亲出血量不大,只要在医院观察一夜,第二天便可以回家。但就在这一夜,父亲的病情突然恶化了,原因是女护士给父亲插尿管,父亲挣扎着不让她触碰自己的私处。这一挣扎,脑子里出血量增大,父亲昏迷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我从海南赶回家时,父亲已深度昏迷了。医生提出给父亲做开颅手术,让亲属拿主意。母亲和兄弟姐四人中有两个赞同,两个反对,我的最后一票成了关键。看着躺在床上被动地等待着生死判的父亲,我下决心让父亲手术。我相信,坚强、倔强的父亲会挺过来的。
    近6个小时的手术,我没有和家人一起守在手术室门前,而是长跪在手术室的窗外。我虔诚地祈祷父亲的手术能成功,为此,我愿拿出我生命的一部分来交换。
    父亲被推出了手术室。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等待父亲从昏迷中醒来。
    父亲术后看起来恢复得很快,甚至长出了乌黑的头发,但迟迟没有醒来。医生说,是脑溢血引发了父亲体内的多种并发症。
    送父亲去做检查的路上,我推着担架车走在父亲床头的一侧。父亲的眼睛突然睁开了,那眸子里流露出来的竟是孩童般单纯、清澈的光亮。父亲的眼睛灵活地四下转动,毫不停留地从我脸上滑了过去,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内容。
    我突然产生一种冲动。我想把父亲搂在怀里,像母亲拥抱着新生的婴儿。我的父亲,我的已变成孩童的父亲……
    医生又提出了给父亲在喉咙切口插管吸痰的治疗方案。家人的意见仍然是二比二,又把最后的难题留给了我。我再一次坚持积极治疗。我固执地认为,父亲不会就这样轻易地离去。
    手术后的父亲还是没有醒来,而且每况愈下。最后,只能依靠输白蛋白来维持了。
    医生给父亲下了病危通知书。
    看着被折腾得骨瘦如柴、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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