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吃的。当我拎着在“那地方”煲的一锅汤爬上八楼时,早已气喘嘘嘘了。
难以想象,瘦弱的棠每天怎样在这没有电梯的八楼上下几个来回。
    棠的房间不小,十分整洁,但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正面墙上一幅没有装裱的七言诗,婉约、缠绵,是棠一贯的风格;空荡荡的客厅悬浮着古筝演奏的《春江花月夜》旋律,那清澈的宁静在这陈旧的空间徜徉,像一汩还来不及潺潺就渗入干涸沙漠的清泉,令人惋叹。
    尽管如此,那诗文、那乐声还是让住在这简陋房屋里的女主人显得不简单。
    棠的经历的确不简单。棠的父母是支边去的大西北。她出生不久,教中文的父亲被专政,全家住进了羊圈。因无力抚养,父母把棠送给了一家牧民。纯朴的牧民视棠为己出,节衣缩食地供她上学。每天,当棠揣着干粮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时,比她大三岁的牧民哥哥总会站在高高的山坡上,远远地对她扬着手里的羊鞭。
  中师毕业后,棠成了一名小学数学老师。又过了一年,棠顺理成章地成了牧民哥哥——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的妻子。
   “他是个好男人,很干净,对我也很好。但他永远不明白我要的是什么。”棠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些飘忽。
    婚后的第六年,棠离了婚,带着女儿来到了滨海。
   “那段日子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棠说:“你想象不出,为赚钱,我甚至到街上贴过小广告,被城管追得满街跑……后来,一边打工一边陪女儿学习,慢慢地,开始也写些文章……”
    躺在沙发上的棠显得有些虚弱:“好在女儿争气,获得了全国中学生作文比赛一等奖,被保送到北京一所大学。我跟女儿到了北京,在一家杂志社做编辑。女儿大学毕业,想到国外念硕士。可杂志社的收入远远不够支付女儿的费用,所以,我又回到了滨海……。”
    我终于明白了棠为什么不要命、甚至是忍受屈辱地去赚钱。
    “一个人这样撑着太累,找个人吧,多少能分担一些!”我劝棠。
    “如今,干净的男人很难寻得着了。”棠说:“与其凑合,我宁愿就这样过了。”

     这次交流,让我和棠走近了彼此。虽然我不完全理解棠所指的“干净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但我理解她的坚守。
     我找到在电台做主播的朋友。朋友主持一档交友节目,曾促成过不少佳偶。听了我的话,朋友半开玩笑地对我说:“你们这些老女人,去海月广场吧!”
海月广场是滨海老人聚会的场所。每天傍晚,老人们都会聚在这里乐享夕阳。
对主播朋友的调侃,我和棠只有相对苦笑。
    棠术后不到一个星期又回复了原来的生活,完全不顾医生的警告:每天还是在八楼上下几个来回,还是带着  上十个家教。因为她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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