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
    去年中秋,我收到棠的一首小诗。因穷于应付每年几次的短信轰炸,我照例随意给她转发了一条。哪知棠不依不饶地嚷着要原创,而且还得是诗歌。这可难煞了我。一则是对单身女人最难捱的节庆已索味,二则是一向不擅长诗词。情急之下,我灵机一动,凑了四句——
海棠最识秋,
             月下孤影瘦。
             约就阑珊处,
             定把花魂秀。
    不一会儿,棠的电话过来了。她煞有其事地评点:“嗯,有些意境……”
    我忍俊不禁。
   “海月约定?哈……”棠笑得很开心:“海月就海月,我们走!”
十分钟后,我们双双驾车到了海边,但不是海月广场,而是沙滩酒吧。
在世人眼中,我们是些偏离正常生活轨道的女人,没有完整的家庭,也没有男人呵护。但我们自有支撑我们坚守的寄托和牵挂。我们就在这坚守中享受着属于我们的快乐和孤独。
    菲律宾乐队演唱着古老伤感的情歌,悠远而纯净的声音越过沙滩,融入深邃、神秘的海的故事。
    那晚月亮很圆,也很亮。
    棠和诗友以“海棠”为题,你来我往地用手机发着诗歌,时而凝眉冥思,时而目光飘忽,完全沉浸在与缪斯的神交中。月光在棠的身上镀上一层银色的薄彩。她的脸奇迹般地生动起来了——这本该是庭院里的一株牡丹,尊享富贵、尽吐芬芳。可叹造物弄人,却偏偏落得个绿肥红瘦,卷帘暗伤。
海棠无香,是因为无人读懂心事,所以舍了香。
    今年因为经济形势不好,各自忙于生计,我和棠没有频繁见面了,只是通了几次电话。电话里能感觉到她的心情不太好,说是每个月要销售上千万元的房子,业绩直接和工资挂钩。但由于政府打压房地产,加上公司开发的楼盘又在市郊,房子几乎无人问津……
    我劝棠不要太悲观。女儿已拿到硕士学位,她的苦日子也要熬到头了。
棠的女儿——一个美丽、高大的女孩回国了。
    女孩去滨海的一所大学应聘,每月3000元工资,还得交相当于大半年工资的押金。女孩不愿意去教书,她还想去国外念博士。
   “想去就让她去吧!”棠在电话里对我说:“孩子跟着我们这样的母亲,吃了不少苦。只要她想学,我就会一直供下去。好在今年协会有不少活动,能落实一部分费用……”
    我一直不敢告诉棠。去年协会一次重要活动期间,棠恰逢公司有事出差,没有时间参与活动的组织。是作为承办方负责人的我临危受命,承担了她负责的工作,活动才得以顺利进行。从那时起,协会会长就萌生了让棠出局的念头。因为这样,可以为协会省去一笔开销。我意识到后,在活动最后一个环节,仍把赶回来的棠推到了前台,自己悄然退了出来。
     可是上周,协会会长直接给我电话,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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