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回乡故事

邢增仪

十五

    第二天一大清早,二妹乘火车到达,她说火车上又挤、又脏、又乱,早知这样还不如一块乘汽车了。
吃了早餐,就去逛街,女人走到那儿都一样,不外就是买衣服,吃零食,采购物品。
    A市虽比海市环境差了许多,但却也比以往干净了不少,所以还是能逛上大半天。
    晚上是郑夫妇请客,他们是诚心诚意的,可柯实在不愿让他们太破费。这些年柯在杯斛交错,灯红酒绿中真是搞怕了。认为吃什么都不重要,关键是和谁在一起吃?为什么吃?
    那晚人不多,除了郑夫妇、龙、金便是柯,女儿和二妹。
    金依然又是最后一个到,柯玩笑说:“本性不改。”
    金说:“你也还是那样,老忘不了找我的岔。”
    金给柯带来了两张相片,一张是他在美国尼加拉瓜大瀑布前照的,虽然人、事全非,但依稀可见当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势。
    金依然是当年作派,相片只给柯,对其他人连解释、寒喧都没有一个,金从不理会别人会怎么想。
故人在一起,讲的更多是往事,就像酿造了多少年的花雕,芳香四溢、迫不及待往来倾倒。
   “你猜,当年在卫校我最早注意到你的是什么?”金问柯,还是那略偏着头的姿态。
柯摇摇头。
   “是你的鞋带。那时你老爱穿一双白球鞋,鞋倒是白的,衣服也还整洁,就是那鞋带老是黑黑的,脏脏的,又多大一缕堆在那儿,叫人难受。我想这人一定有头无尾。”
    女儿在柯耳边说:“他说得真准。”
    金听见了西的话,得到了鼓励,他更来劲。恰好这时龙在谈论柯的作品,龙说他没想到《生死十年祭》里柯会将对父亲的感情写得那么深透,那么细腻。于是金又说:“太罗嗦了,我看可砍掉三分之一。”
柯沉不住气了:“我可从没想过要得诺贝尔奖,写作只不过是我的爱好,就像有人喜欢打麻将,有人喜欢下棋,并非有什么过高的奢望。
    话题又岔开去,讲到这几年的事情。郑太说到这几年她们那个著名的少儿艺术团的成就,说到出访演出,金突如其来又横插一句:“我看柯,你从未去过欧、美、日本等发达国家,尽是在东南亚转。”
    柯又恼又惊,心想:“神了,他怎么看出来的?”柯正在办理去欧美的签证,她还真没去过。
    柯心里不服气,加上有些事从没机会当面问过金,于是说:“别老是找我岔,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我们之间有什么帐要算?”金一脸无辜。
    于是柯将当年为了金她怎样在精神上受压迫、摧残,她父母怎样受牵连,受威逼的事大概叙说一遍。
    当然事过境迁,又是在这种气氛下,不可能再去“控诉”,只能是轻描淡写了。
    可金一脸的愕然,满脸问号,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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