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老板,而我们却都在官场混了大半生,真是世事难料呵。”
    雄说:“还记得中学写作文《我的理想》不?老师拿你的当作范文。只记得你说要当什么白衣天使,什么文学家,记者,可谁又想到你竟然会从商呢?”
    柯又说:“不管怎么样,我总认为真正潇洒过的不是我们那一代,我们当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候’的豪情和大气,现在的人,在下一代的人恐怕再难见到了。”大家都有同感。
    ……
    说说笑笑到了下午三时,沛随车回去,广林和雄说是回去休息一下再来。广林还告诉柯,当晚的会餐事宜都安排好了。
    丹佛、朗都没去上班,他们知道柯来了不得清静,干脆就都请了假。
    丹佛在张罗晚上的事,柯和朗坐在沙发上聊天。柯问起许多同学的情况,特别问起同学韩,说:“真想她呵,自毕业后就没见过她,特别想见见当年她怀在肚里那个孩子。”
    朗说:“别说了,连我们都见不着她,她已经当外婆了。后来听人说如果不是你,我们毕业那年她就出事了,哎,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来也没听你说过嘛。”
    这番话又勾起了柯的一段回忆。柯站起来朝江对面望,夕阳给对面的卫校大教学楼和城市中央的锦江镀上一层金黄,柯好象又回到了三十年前的那个月光特别皎洁的夜晚。
    来自下边的一个县城,家境比较贫寒,又年长些,所以比柯她们成熟、懂事得多。她们同在一班又同一寝室,所以关系一直很好。
    文革到了1967年中,课没人上,学生没人管,学校基本就是“放羊”了。学生自觉点就留在学校“闹革命”,“不老实”或者有先见之明的就跑回家去,或当“逍遥派”了。许多人几个月不见踪影,过后又不知从哪钻出来,韩就是一个。
    韩不断地“失踪”,韩是在中央三令五申要“复课闹革命”并即将要毕业分配时才回校的。
几个月不见,爱说爱笑的韩像是变了一个人。满腹的心事,满脸的愁容,再不笑,再不参加大家的任何活动,甚至她成天躲在宿舍,躲在床上帐子里,不想见任何一个人。
    有次柯开会中途回宿舍拿东西,突然撞到韩正在用一根宽布在肚子上使劲缠,柯很奇怪,只以为她在束腰。还有几次半夜起来上厕所,柯听到韩在帐子里低声啜泣,再加上后来韩几乎是在绝食,柯才觉察韩肯定是出了事。
    终于在韩的衣服快隐不住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同学都发觉了些端倪并开始在议论时,在一盛夏的晚上,韩作出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活该韩命大,柯从来是一觉睡到天亮,雷都打不醒的,可偏就在那晚韩压到最低的抽泣声和收拾东西,梳头,穿衣服的声音把她惊醒了。韩那不同寻常的举动把柯吓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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