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寻觅》之《一个女人的回乡故事》十一

时，有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让柯一辈子想起都会心跳加速的事。
    那天晚上已是半夜时分，熟睡中的柯突然被一阵连续不断的奇特的声音从梦中惊醒：“嗒！嗒！嗒！”像是脚步声，可脚步声又没有这么沉重，间隔没那么长；像是野兽？可动物又哪会这么有节制？这声音好象是有生命，好象尽量在让自己隐蔽些再隐蔽些，但尽管如此，这声音在这万籁无声的夜里听起来仍然那么惊心动魄。
柯不由得头皮发炸，要知道这整幢楼几乎就只有柯一个人。柯真希望这不过是一个梦，可她分明醒着，而且那声音愈来愈近，愈来愈响。当柯终于可以分辨出这是一样东西在楼梯上拖着走的时候，这东西已拖了上楼，正在朝她走来。
    看过许多福尔摩斯侦探案的柯刹时毛骨耸然，她脑海里顿时涌现出巴斯克维尔的狼犬，涌现出杀人移尸案……
    她一下子跳下床，正不知是该打开窗往下跳还是夺门而逃时，一个轻微但却也是清晰的敲门声响起来：  “笃！笃！笃！”……
    分明是有人在敲她的门，但奇怪的是，敲门的方位却是在门的下端，那只是一两岁孩子敲门的高度。
   “难道是谁开玩笑？”这种猜测给了柯勇气，她才敢颤声问：“谁？”
    是……我，郑ＸＸ。”一个衰老的声音喘息着。
    是她？！”
    柯只一瞬间便找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柯万万没想到竟会是她——那在她心目中，早已是妖魔鬼怪的郑老太。
   “你有什么事？”柯心慌意乱地问。
   “我要……死……了，求你帮……帮个忙，请无论如何将这……这信交给叶……老师，求……求你，你不……用开门，我把信塞……塞进去，你好说没见过我，对……不起，我……走了，求……求……你……”。
说完那软软的沉重的声音又“嗒！嗒！”下去了。柯这才突然想起有人告诉过她，郑的双腿早就被打坏了，她已不能行走，她只能爬行。
    郑住的地方到这儿是一段不短的距离，柯不知她是如何爬过来的？柯也不知郑如何知道她就住在这儿？更不知郑如何便断定柯不会拒绝她？甚而不会出卖她？
   柯捂着快要跳动出来的心拾起了那封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信，心里竟涌起了许多别样的味道——是为郑ＸＸ被打折的腿？是为这样一种死不悔改的感情？还是为郑因怕她尴尬、害怕，更为了减少对她的牵连而用心去做的一切……
    那时柯已已不是在校学生，已经见不着还在集中办学习班的叶老师了。她只好将此事委托给了一个她信得过的人。
    不久郑冒死相送的那封信的内容流传开来，说那封信主要是为了约定一个她和叶可以互通消息的办法：那就是在约定时间内两人都同时去上公共厕所，双方在最里边只隔着墙的男女蹲